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神探夏洛克)野生探长捕捉计划 作者:泥蛋黄 文案 【警告牌】 夏洛克,处子。麦考夫,冰人。福尔摩斯家的奇男子们不是缺乏爱的能力,而是爱的方式略显……奇怪? 如果处子夏洛克的感情可以被描述为迟钝笨拙,那么请允许在下将麦考夫的感情描述得谋无遗策。 确定目标,定下计划,执行,收获,这是笔者眼中麦考夫?人生赢家?大英政府?福尔摩斯的行为方式,也是他的——求偶方式。 如果发现可怜的探长从头到尾都在被坑,还请淡定。因为本文就是这么个把探长往沟里带的无耻节奏~ 如果您无法接受在追求中存在布局、算计、欺骗、诱导的成分……那么还请速速撤离?不,还请您务必留下,三观这种东西就是要经常刷新才好嘛,对吧~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华生 ┃ 配角: ┃ 其它: ================== ☆、所谓流年不利   “离他远点!”   即使指代不明,麦考夫也在第一时间心神领会了自家弟弟的抗议所在。他的回答是一个标准版的假笑,顺便附送一个“夏利别闹了”的长兄式眼神。   夏洛克明显不满于他的敷衍,原本皱起的眉头更加紧凑,语气中的不耐简直要突破天际:“你突然针对起雷斯垂德是要干什么,他是我这边的。”   “并无此意。”麦考夫对自家弟弟从不分享玩具给自己的秉性已然习以为常,轻飘飘的口吻几乎可以算得上真诚可信。   当然,那只是几乎而已,完全糊弄不了世界第一的咨询侦探。   “别把严格监控那套放到雷斯垂德身上。”夏洛克瞪着他,不满道:“没那个必要。”   噢,当然,夏洛克世界就该围着我转福尔摩斯会这么理解自己的动机再合理不过。麦考夫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漫不经心地给予了答复:“探长当然是一位正直可信之人,我亦无意于将他列入防备名单。另外,按照你那幼稚的说法,我并没有试图将他策反入我方阵营,你大可放心。”   我只是正在企图将他圈养进我们家族而已。麦考夫低睨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若无其事在心底补充上了后半句。   夏洛克情商低到发指夏洛克理所当然地无法洞察自家兄长此番行事下的险恶用心,于是在得到了保证后,夏洛克决定勉强放下此事。虽然这只死胖子非常讨厌,但信誉的确极佳,也许这一切仅仅源于无聊的政治需求而已。   夏洛克像闯进来时那样飞扬着大衣下摆快步离去,麦考夫扬起下臂,向已然空无一人的门口遥遥举杯。   政治需求?不,仅仅是在政府部门官居末职的小小公务员需求而已。   雷斯垂德最近生活得颇为不顺,准确来讲,完全可以说是非常悲惨。   在苏格兰场工作了大半日才发现本该放在兜中的手机莫名失踪,虽然觉得自己不该忘带此物但也不得不返回家中去取,鉴于最近正处于等着某高功能反社会人格赐予实验结果的特殊时期。   结果回到家才发现,自家床上除了妻子外多了个陌生男性。耗尽了所有自制力才让拔枪的冲动转化为怒气满值的一拳,接下来那弱鸡的惨叫,与妻子维护防备的姿态更是叫人倒尽胃口。   看着妻子扶着奸夫泪眼汪汪的心疼模样,最后一点容忍之心也焚烧殆尽,雷斯垂德四肢冰冷地站在卧室门前,绝望地意识到本已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已然走到尽头。   将他从这混乱场景中拯救出来的是短信铃声,他木然地捏起不知何时遗落在鞋柜上的手机,阅读,然后再度奔向苏格兰场。   即使明知道去面对一只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他依旧无比感激夏洛克能在此时此刻给他一个远离家庭的借口。   直到……他见到“救世主”本人。   夏洛克在看到雷斯垂德的第一时间就用不善的目光将他扫描了一遍,然后不屑地冷哼一声,开始了用言语扫射雷斯垂德的暴行。   “从皮鞋上的泥点和草屑来看,毫无疑问你回了趟家。指节处有新鲜擦痕,明显你刚刚揍了某个人。不是犯罪分子,因为你没有押着任何人过来,而鉴于你那近乎迂腐的道德坚持,你也不会随便去揍一个没有触犯法律的人。再联系你身上微弱的古龙水味道,事实就很明显了……”   “不……”   雷斯垂德现在才想起要捂住夏洛克的嘴明显已经太迟了,夏洛克已经大声地说出了那个该死的又正确了的结论。   “你出于某种意外原因回了趟家,依据你没回我短信的状况来看极有可能是忘带手机,然后不巧地撞破□□,发现你的妻子给你戴了绿帽子,接着你强抑着怒气佯装无事回到了这里,无聊。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你不能尽快将心神回到案子上的话,整个苏格兰场都会被你拖累得结不了案。”   “夏洛克!”好人约翰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斥责声。他尴尬地看着雷斯垂德那死灰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不着痕迹地挪步到夏洛克和探长之间,为没能及时拦住自家恶犬而倍感抱歉。   约翰狠狠地捏了侦探一把,迟钝如夏洛克终于意识到当着苏格兰场广大群众的面戳破他们老大惨遭劈腿什么的并非好事。   “抱歉。”他干巴巴地道着歉,开始认真思考如果现在说出多诺万昨晚和安德森在办公室里的龌龊游戏是否能缓解眼下状况,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再加上他们已经约好周末去野营或者野战的爆料?   上天保佑多诺万和安德森,夏洛克尚未拿出他的救急方案,约翰已经开始结结巴巴地替他道歉(脱罪?):“非常抱歉,今天夏洛克心情不好,麦考夫在他实验做到一半的时候的时候不请自来,直接给了他最终结论。你知道夏洛克这个人,他最恨输给……”   深恶痛绝的丢脸事被戳破,夏洛克立刻像被踩到尾巴那样大喊大叫起来:“我才没有输!我早就得出答案了,我只是缺一点点实验佐证而已!”   决定一定要给侦探个教训的约翰毫不留情地补上致命一击:“但麦考夫似乎不需要别的佐证就落实了凶手的罪名。”   夏洛克哽住一般猛地闭上了嘴,然后气鼓鼓地别开头,铁青着脸再不说话。   虽然这很不厚道,但雷斯垂德看着此情此景确实好受不少。不管那位三件套兄长是否是夏洛克怒而找茬的诱因,他都代表整个苏格兰场谢谢他此番替天行道的善行。   不快又尴尬的闹剧过去,工作依旧要继续,雷斯垂德不得不顶着全苏格兰场微妙的目光继续工作,将凶犯逮捕,替夏洛克扫尾,以及应付那些抓住一切机会向自己表达同情的同事们。天哪,再说一遍“谢谢,我没事。”他一定会疯掉的!   总算,这操蛋的一天走向了末路,雷斯垂德顾不得辞别同事们,逃一般奔出了苏格兰场。他浑浑噩噩地走到半路才意识到再过十五分钟他就会到家,那个沾染了陌生男人气息的家。   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转头往另一条街走去,诚然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但今夜他只想喝个烂醉然后随便找张床昏睡到天亮。   然而这个计划在一辆小黑车停在自己身旁时彻底宣告泡汤,雷斯垂德本着“看看今天自己还能倒霉催到什么地步”的奇异心理上了车,去见那位给全苏格兰场报了仇的先生。   令人意外的,会面并非是在某个废旧厂址中进行。当雷斯垂德站在这座散发着“我很值钱”的别墅前时,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虽然他并不介意在这糟糕的一天以和另一位福尔摩斯会面作为收尾,但说真的,到大英政府的老巢里去?会不会有点太超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就是写着完的一个短篇,在随缘居也有发~   希望大家会喜欢吧。 ☆、所谓同病相怜   “请进。”大门打开,一只福尔摩斯走出来。   别墅会面算什么!大英政府亲自出门迎接才叫太!超!过!虽然内心咆哮得声嘶力竭,但雷斯垂德依旧可贵地保持了表面上的淡定从容。   雷斯垂德在门外脱下皮鞋,动作敏捷地纵身一跳,飞跃过昂贵的鞋毯,准确落脚于拖鞋之上,继而微微颔首:“您太客气了。”这句话绝对发自肺腑。   “……”麦考夫从雷斯垂德那被绒毛拖鞋映衬着的双脚上勉力收回视线,表情略显微妙。   雷斯垂德随着麦考夫走进客厅,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麦考夫为雷斯垂德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红酒,雷斯垂德假装不知道那酒价值几何地接了过来,光冲着夏洛克对他干过的那些混蛋事,福尔摩斯家族就算把整个酒窖都赔给他也不过分!   “请允许在下为舍弟的行为向您道歉。”麦考夫微微躬身,扬起下臂,敬酒于雷斯垂德眼前。   “咳……没、没事,反正我也习惯了。”   雷斯垂德面对着某人过于正式的赔罪难免局促,他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雷斯垂德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打上次他在某次高档聚会上喝过这酒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麦考夫这里居然有,看来这一天发生的也不全是坏事。被上帝逗弄了一天后,雷斯垂德几乎要为这点小惊喜而感激涕零起来。   将雷斯垂德的表情变化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麦考夫悄然为自己这小小手笔点了个赞。再度开口,大英政府的口气格外诚恳:“感谢你的宽容谅解。说实话,这次的事我也该负一定责任……”   “我已经从华生那里听说了。”雷斯垂德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为什么这次能得此厚待了。   “是么,夏洛克为此还偷了我的身份卡……结果等我拜访某个部门时,差点被当做危险分子抓起来。”麦考夫一本正经地扯着胡话,并伴以忧伤的叹息。   “没错,那小子就是爱干这种事!”格雷格总是丢卡雷斯垂德瞬间就义愤填膺起来:“上次我办案时也是这样,要不是多诺万及时赶到,我就被赶出现场了。”   麦考夫继续他苦大深重地叹息:“其实丢卡还不算什么,最怕的就是夏洛克顶着我的名义给他自己大开绿灯,每次接到其他部门的投诉,我就觉得头痛加牙痛,不仅得再三解释,更是必须为此提交一堆报告……”   雷斯垂德心有戚戚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是啊,每次办案完毕都得为他的私自行动善后,写报告绝对是痛苦之最。”   “平时的工作已经很忙了,结果还得加班写报告……”从来不写报告的麦考夫煞有介事地摆出惆怅脸。   再没有什么比一起吐槽熊孩子更能拉近距离了,雷斯垂德最终没忍住,伸手拍了拍麦考夫同病相怜(?)倒霉蛋的肩,给出一个“我懂你”的微笑。   等雷斯垂德后知后觉地缩回手时,麦考夫已如挚友般坐在了他的身旁,并回以一个难兄难弟式的标准叹息。   唉,对上某人,大英政府和小探长也没什么区别嘛……心下的那点不自在很快被打消,雷斯垂德主动拿起酒瓶给麦考夫和自己斟了满杯。   “敬残喘于反社会魔爪下的顽强战士。”言语诙谐,笑容亲切,麦考夫大肆挥霍着福尔摩斯们特有的人格魅力,只求某人乖乖走进陷阱。   端着美味红酒的猎物眉眼弯弯欣然碰杯,并不合时宜地琢磨着:三件套配皮拖鞋?怎么办突然好想笑……不好,要呛住了。   雷斯垂德赶紧将酒杯退出双唇的关隘,总算在悲剧酿成之前阻止了不幸的发生。小探长飞快地扫了麦考夫一眼,对于福尔摩斯们的观察力,他实在心有余悸。万幸的是,这位哥哥明显比弟弟要好相处许多,一本正经地垂着眼,俨然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这酒不错。”雷斯垂德思考片刻后,选择了一个稳妥的话题。   “你喜欢就好。”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面,麦考夫笑容绅士。   “谢谢您的招待,如果是为了代您弟弟向我道歉的话,我想这份心意已经十分足够了。”雷斯垂德识趣地开始告辞,他可不觉得大英政府有一整晚的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似乎对雷斯垂德的反应早有预料,麦考夫笑容不变:“恕我直言,夏洛克一直以来都亏欠您良多,可您却这样宽宏大量,实在让人羞愧。一想到这之后几个星期,你也许都将不得不应付周围人那永无止境的关心……我便十分的于心不安。”   雷斯垂德的喉头艰涩地滑动了一下,白天里噩梦般的遭遇像隔夜的酸水一样从抽搐的胃中泛回,熏得他满嘴苦涩。哦,一想到这点,他就完全不想原谅那个高功能反社会的混蛋了啊!   雷斯垂德悻悻地注视着脚下那精美非常的地毯,也许正是因为预测到了自己在接下来几天里对夏洛克的杀意会直线攀升,这位兄长才会未雨绸缪地先来取得自己的谅解不是吗?   “还请原谅。”麦考夫醇厚如川宁伯爵茶的嗓音忽而于耳畔响起。   “啊……哦,什么?”雷斯垂德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难道自己刚动念头,对方就看出来了?噢,当然了,这位可是顶着福尔摩斯这个该死的姓呢。   “我说还请原谅。”麦考夫笑眯眯地说道:“因为考虑到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能会不太好过,所以我自作主张地向苏格兰场提出了借调申请,希望您能作为苏格兰场的代表,陪在下去康沃尔郡参与一个会议,大概会历时一周,但愿不会太过冒昧。”   本已经做好在地狱中煎熬度日的探长先生猛然被上帝垂怜,根本来不及在意麦考夫话中的小小陷阱,就忙不迭地点了头:“当然不,谢谢你……非常非常感谢……”   雷斯垂德语无伦次地道着谢,如果不是理智之弦紧紧地绑着他,他一定会扑上去给麦考夫天使一个大大的拥抱。天知道,此刻他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尴尬之地。没有破灭的婚姻,没有八卦的同事,只有一个安宁的假期,他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等等,这种申请不是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得到批复吗?算了……吾等凡人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麦考夫微微举杯,闲聊般说道:“听说康沃尔郡的风景不错。”   “康沃尔可是最棒的度假胜地之一!”雷斯垂德咽下一口酒,略有些眩晕地说道:“壮丽的海岸,连绵的柽柳树,海中的圣迈克尔山古堡,画廊遍布的圣艾夫斯,雕于悬崖的米纳克剧场,更别说汇集了各种热带花卉的伊甸园。”   “看来你很了解那里啊。”麦考夫笑眯眯地看向雷斯垂德。   “那个啊……”雷斯垂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揉着袖口:“因为之前一直都很想到这个地方度假一次,所以不知不觉就查了很多……可惜不管是时间还是金钱都不允许。”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麦考夫真心实意地说道。   雷斯垂德的笑容却有些苦涩:“过去忙的时候,我总想着,等有了机会我一定要在那里给她一个美好的结婚纪念日。没想到,终于有机会去了,只是……”   “没关系,你值得更好的。”麦考夫的笑容微微收敛,眸光幽暗。   像自己这样一个整天在外奔劳的中年男人,谁会喜欢?雷斯垂德自嘲地想着,只当麦考夫是在客气,礼貌地点点头:“多谢。”   “不,我是认真的,雷斯垂德。”麦考夫凝视着雷斯垂德的双眼,前所未有地真诚。仿若雷斯垂德是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存在。   雷斯垂德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咳咳,叫我格雷格就好……如果你愿意的话。”   “乐意之极。”唇齿开合,温热的气息自某猎人喉中涌出,淌过微卷的舌尖,汇成一汪轻漾的琥珀色蜜液:“格雷格。”   毫无预兆地,原本循规蹈矩跳动着的心脏错失了一个节拍,于是连带着呼吸也不再流畅,在短暂窒息所带来的眩晕感中,苏格兰场的神勇探长终于意识到了——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贴~   读者小天使们要记得留言哟~ ☆、所谓假装高冷   麦考夫甚至比雷斯垂德更早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刚刚,他失控了,他没能成功用陌生人的口吻念出那个在心中默念多月名字,太多的情感流泻让他的意图几近曝光。   不出半秒,麦考夫就找回了政府小小公务员应有的镇定,公式化的疏离微笑先行一步,接踵而至的是恰到好处的诚恳亲切,等雷斯垂德顺从野性直觉看向麦考夫的时候,对方已然无懈可击。   大概……是酒精的问题吧。猛然竖起尖耳的猎物,抖抖毛茸茸的双耳,又甩着小尾巴趴回了原地。   “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此次会议由对方全程招待,你的与会服装也会由我们提供,另外,还有每人五百镑的差旅费可随意使用,没必要带什么行李。当然,如果您坚持,我可以让人替您取来。”麦考夫轻巧地转移着话题。   “不,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家收……”尚未说完的词语卡在喉咙口,让雷斯垂德心口憋闷。   麦考夫好像没看出雷斯垂德的异常,继续说道:“请恕我无法接受你的提议,因为今晚你恐怕不得不花上大半夜的时间来看会议资料。为了保证明天你能有一个良好的精神面貌,我们最好还是抓紧时间开始工作比较好。”   不管麦考夫这些话是否仅属公事公办,雷斯垂德都由衷感激他此刻的体贴。他原本所期望的一夜烂醉看来是无法实现了,但忙碌于工作似乎也并非一个糟糕选项。   “那就不管行李了。”雷斯垂德顺着麦考夫给的台阶回到正轨,配合地挤出一个笑容:“希望会议资料不会真如您所说的那样数量可观。”   麦考夫起身走向书房,雷斯垂德跟着起身,伸手捞起杯子将红酒迅速麻利地一饮而尽,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空杯放回原位。   结果等雷斯垂德搁下杯子一抬头,就发现麦考夫正站在书房前笑而不语地看着自己,不禁耳朵发烫……该死,自己明明已经喝得很快了!   麦考夫慢悠悠地走回桌前,迎着雷斯垂德尴尬的小眼神,伸出手……将自己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修长洁白的手指捏着酒塞推入瓶口,红酒瓶被轻轻放回原位,麦考夫抬起头温文一笑:“收拾好了,走吧。”   雷斯垂德不由得深切感叹——夏洛克之所以这么猫嫌狗憎,也许正是因为他哥先一步将双亲的体贴份额给继承空了。   正如雷斯垂德预料的那样,麦考夫的书房如他的戴奥尼斯真俱乐部一样,典雅而厚重,舒适而压抑。   “这是资料,还请尽快看完。”麦考夫体贴地为雷斯垂德打开台灯,沐浴于昏黄灯光下的文件堆显得格外刺眼。   雷斯垂德倒抽一口气,加班一整夜的未来已然清晰地呈现于眼前。   看在康沃尔郡的份上!雷斯垂德默默给自己打着气,视死如归地走向“电椅”,并佯装淡定地坐了上去。   “对了,你需要看的只有这一份而已。”麦考夫自小山般的文件堆中抽出一份十来页的文件,递给了雷斯垂德,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小动物猛然放松许多的神情。   “那其他这些……”雷斯垂德捏着文件,眯起眼,麦考夫刚刚不会是故意说一半留一半的吧?   “当然是我的。”麦考夫面色坦然地将文件取走,并放在了手边。   “哦,那真是辛苦你了。加油。”雷斯垂德很不厚道地为此幸灾乐祸了一下:“那我们开始吧。”   麦考夫施施然地拉开雷斯垂德对面的椅子,一言不发开始工作。   说实话,这还是雷斯垂德第一次看到麦考夫工作。专注,严肃,只是翻动纸张的动作略显迅速。比起阅读更像是浏览,如果没有不定时地下笔批注的话。说起来,那双手保养得真不错,光滑、白皙,再加上天生的修长有型,简直衬得那戒指都黯淡失色……   一分钟后,雷斯垂德总算后知后觉地收回视线,他悻悻地看着自己布满伤痕老茧的双手,和无名指上比双手更粗糙的婚戒,摇摇头,然后开始看自己的文件。   在雷斯垂德看不到的角度,某人不动声色地将手换回了更方便阅读书写的姿势。   时间在纸张的摩挲声间滑过。   当雷斯垂德打着呵欠看到第六页时,麦考夫却一反手,将文件远远推到了桌子的另一头。   “嗯?”雷斯垂德询问地看向他。   “看完了。”麦考夫挑起半边唇角,笑。   看着人生赢家麦考夫,让人无力的差距感再度于雷斯垂德心中浮现,不过不再是惯常那种源于地位差别的疏离,而是某种每次办案都会感受个无数次的羡慕嫉妒恨!   “……”到底是谁把福尔摩斯家的放出来的?好歹考虑一下普通人的感受啊!   “还没看完?辛苦你了,加油。”麦考夫脸上的假笑略显灿烂。   “……”等等,这句话略显耳熟啊。雷斯垂德苦大仇深地瞪着他:你们福尔摩斯家的都有不得瑟会死病是吧?是吧?!   似乎麦考夫尚无离开书房的打算,他自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包装精美的书,又坐回了原位。   雷斯垂德偷瞄了一眼,皮质的书壳上印着鎏金的“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用莎翁的剧本作消遣读物?果然很符合麦考夫的风格。   相比于莎翁的隽永之句,他这种平庸之辈还是比较喜欢小说一点。雷斯垂德扫了一眼麦考夫书架上那些大部头们,然后不感兴趣地耸耸肩,重新埋首工作。   “我去泡杯茶,你要么?”麦考夫放下书,有礼地问道。   也许是出于劳苦大众对贵族老爷的羡慕嫉妒恨,也许是因为今晚的麦考夫太过随和,雷斯垂德近乎恶劣地请求道:“相比于茶,我更希望能来瓶啤酒什么的。”   “只有茶。”麦考夫笑容不变。   “哦,那可真是遗憾。”我就知道!雷斯垂德偷偷在心底比了个V,然后摆出一副体谅的德性:“那就茶好了,谢谢。”   麦考夫将书往前推了推,站起身,强迫自己从雷斯垂德那因为小小得意而弯起的眉梢处拔回视线,缓步离开。   说起来,自己上学的时候也背过莎翁的诗句呢。雷斯垂德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书页上扫过,等等……   “小恶魔?火术土?”   雷斯垂德一把将那本《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扒拉到跟前,仔细看起来——“你误会她了。那些火焰不是她的产品,要诅咒就诅咒小恶魔,诅咒火术土,诅咒那个把我的舰队带进陷阱的笨蛋佛罗伦,或者诅咒我,因为盲目的自尊,我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她谴走。但不要诅咒梅丽珊卓,她仍是我忠实的仆人。”   这不是《冰与火之歌》吗?《冰与火之歌》作为他最爱的小说,他前后看了不下五遍,决不可能认错!刚刚那段是卷三中段的内容。这就是冰与火之歌!   雷斯垂德将手卡在页面上将书翻了过来,果然,所谓的《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只是个华丽精致的伪装,“冰与火之歌”几个大字就藏在皮质的厚书壳后面。   哈哈!好像撞破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呢!假装在看莎翁剧本,实际上却是在偷偷看通俗小说的大福尔摩斯?忽然觉得那家伙有点可爱呀怎么办?!   雷斯垂德从未有一刻觉得麦考夫这么亲切过,那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家伙本性的虚荣感席卷了他,让他几乎产生出一种贴近了麦考夫灵魂的错觉。不过一瞬间,大英政府就从高高的神坛上跌落了下来,变身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普通人。   这会儿雷斯垂德真想拍拍麦考夫肩,大声说一句:“嘿哥们儿,原来你也看《冰与火之歌》?这书棒透了对吧,咱们俩口味很一致嘛!”   光想想麦考夫到时候的表情,雷斯垂德都能笑到肚子打结。但他还是动作麻利地将书给恢复了原状,咳咳,他可不想被恼羞成怒的特务头子给灭口什么的。以后找个安全的机会再把这事儿给捅出来吧,嘿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满地打滚求花花,求评论~    ☆、所谓流水无声   等麦考夫再度回到书房时,某人已经从格雷格苦大仇深啊雷斯垂德变身为了格雷格等着求我吧雷斯垂德。   麦考夫假装没注意到书本偏移的角度,雷斯垂德皱着的衣角以及他那散发着得瑟味的小表情。他将托盘放上桌面,彬彬有礼地说道:“考虑到你还没用晚饭,所以顺便端了些点心。”   这是顺便?!雷斯垂德默默看着那占据了半个桌面的开水壶,茶盒,茶壶、茶斗、茶杯、杯碟、茶匙、点心碟、刀、叉、三层点心瓷盘、果酱架、香槟杯、糖缸、牛奶缸,泡茶用的计时沙漏。三层瓷盘从上至下非常正统地摆放着,一层三明治,一层司康饼,一层蛋糕及水果塔。   “多谢招待。”雷斯垂德假装埋头看点心,努力将翘起的唇角压下,麦考夫老爷,就算你弄得再正式,也掩不住你凡人的本质啦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麦考夫的声音在头顶上危险地响起。   “哈哈……”咦,我居然笑出来了吗?雷斯垂德赶紧强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是说,我正好饿了,点心来得正好。”   麦考夫毫不费力地从雷斯垂德脸上读到了他的心声——坚持住,不能暴露,就算一定要暴露,那至少也要等吃饱喝足后再说……   “……”麦考夫默默扭头,我家探长不可能这么蠢萌。      雷斯垂德欲盖弥彰地捡起一块熏肉三明治塞入嘴中。   “朗廷特选?”麦考夫问道。   早餐茶?雷斯垂德愣了一下——   倾洒在格子桌布上的晨曦,餐桌上带着露珠的乡间野花,母亲带着点无奈的纵容眼神,还有早餐桌上永远的朗廷特选,三勺奶,三勺糖,嘿,妈咪,只是两颗蛀牙而已,再加点糖吧,求你了……   那些泛黄的记忆被温柔地唤醒,轻拂过雷斯垂德不堪重负的背脊,流淌在肌肤之上,血肉之间,骨骼之中,带来无限暖意。   雷斯垂德闭上眼,过了很久才将自己从这太过柔软的情绪中抽离,水已经烧开,麦考夫正用茶夹往壶中添加着茶叶——二次甄选的印度阿萨姆,初选的印度大吉岭,还有斯里兰卡橙黄白毫。   滚烫的茶水注入茶壶,茶叶的馨香随着水雾蒸腾弥漫,氤氲为格雷戈眼底恒久的眷恋。   本以为都忘了,原来一直都记得。雷斯垂德眼角的笑纹悄然浮起:婚姻什么的并非生活的全部不是吗,什么时候也该回家看看了。   “加多少奶?”麦考夫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柔和。   “不不,我自己来就好。”雷斯垂德慌忙伸出手,麦考夫却抬起左手阻拦,两人的手在半空相撞,雷斯垂德的指尖擦过麦考夫的无名指,那原本套得很紧的戒指不知为何就这么从麦考夫的手上脱落了,金色的小圈叮当一声砸到桌上,又咕噜噜地滚到雷斯垂德脚下。   “抱歉!”雷斯垂德简直要吓坏了,他赶紧捡起戒指,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到麦考夫手边。他居然弄掉了大英政府的婚戒,他不会被按上电椅吧?   麦考夫漫不经心地捏起戒指,把玩着:“没关系,这东西对我而言并无意义。”   “是为了避免麻烦?”雷斯垂德问道。   “当然,还能是为什么。”麦考夫扯扯唇角,将戒指随手塞进裤袋:“我倒是希望这对戒指能找齐他的主人们,可惜似乎无人愿垂青于我。”   “怎么可能!”雷斯垂德的脸上写满了“你逗我呢”,如果人生赢家麦考夫都无人问津,那他这种穷警探岂不是只能拿去喂狗?!      “多少牛奶?”麦考夫单方面中止了这个话题。   意识到交浅言深这个问题的雷斯垂德识相地跟上了步伐:“三勺奶,不要糖,谢谢。”   看着那双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手有条不紊地为自己服务,雷斯垂德心情复杂,每次去找夏洛克连口水都混不上一口,没想到在他哥哥这里倒是享受到了女皇般的待遇,麦考夫果然是替他弟弟还债来的吗?   “请。”麦考夫将茶递到雷斯垂德眼前。   “呃……谢谢。”雷斯垂德有些不自在地双手接过。   伺候完了雷斯垂德,麦考夫这才开始为他自己服务,一勺糖,两勺糖,三勺糖,当舀起第四勺的时候,麦考夫动作犹疑起来。   雷斯垂德几乎要被麦考夫那纠结的表情给逗笑了:“怎么了?”原谅他瞬间想起夏洛克对他哥哥身材的那些吐槽吧,女皇在上,他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在砂糖的引导下,麦考夫小肚子太过抢眼了。   “妈咪不准我吃太多糖……”麦考夫的表情几乎称得上可怜。   妈咪?天哪,麦考夫才几岁,一把年纪了这么可爱真的不要紧吗。雷斯垂德笑着举杯:“妈咪总是对的。”   香醇滚烫的红茶淌过舌尖,雷斯垂德忍不住叹息,虽然他是英国人,但作为一个苏格兰场探长,他的日常饮品往往是泥水口感的咖啡而非精心冲泡的红茶。   雷斯垂德握捧着茶杯,愉悦地眯起眼睛,忽然有些感激夏洛克白天的冒失。在几乎耗尽了所有好运后,他根本无法想象,在这样注定糟糕至极的夜晚,却还能有麦考夫这样的好人为自己泡上一杯红茶,并慷慨地给予自己难能可贵的陪伴。   在茶香中,宁静而又舒适的一夜悄然过去,清晨,雷斯垂德吃着麦考夫特地为自己叫来的中餐深深地迷惑了:为什么麦考夫会没有人要呢?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你会找到答案的。”麦考夫冷不丁地开口。   雷斯垂德尴尬地别过头,红了耳根,万恶的福尔摩斯家族!      雷斯垂德并非没穿过三件套,但当他将与会的工作服拿到手上时,依旧忍不住为那精良的质地而叹息。公务员的待遇真好啊!   “怎么?”麦考夫关心地问道。   “呃,没……你怎么脱这么快!”雷斯垂德近乎窘迫地发现就在自己对着新衣服发傻的功夫,麦考夫已经将他的丝绸睡衣纽扣解至了最后一颗。修剪齐整的指尖捏着乳白的象牙纽扣,暗色的绸花映衬着骨节分明的双手,衣服松垮地吸附着滑腻的肌肤,大片的胸膛在晨曦下泛起淡金色的光……   雷斯垂德奋力拔回视线,眨眨眼,挤掉脑中那过于暧昧的画面。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于眼前的衣服而非手指或者胸膛什么的。   “工作需要,若是不能迅速地完成换衣这等杂事,那一整天下来恐怕就连喝杯下午茶的时间都没有了。”麦考夫唇角泛起狡猾的笑意,连小肚子也在格雷格移开视线后偷偷地鼓回了往日水准。   雷斯垂德敷衍地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地开始换衣服。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有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介于在场的只有麦考夫和自己,雷斯垂德不得不强忍住被人打量的不适,尽快将衣服换完。   雷斯垂德将最后一颗袖扣扣好,胆气也随之恢复,他仰头斜睨着麦考夫,问:“分析出了什么吗,福尔摩斯先生。”苏格兰的探长可不是骂不还口,打不还口的软蛋。   麦考夫为探长的勇气微微惊讶了一下,继而驾轻就熟地戴上了假笑的面具:“我怎么会分析你呢,这可不礼貌。”   “得了吧。”雷斯垂德将领带挂上脖子:“你们福尔摩斯家的就算看到只金鱼也恨不能分析出它七秒前干了些什么,要不是为了分析,你刚刚干嘛要盯着我死看?”   “好吧……”麦考夫似乎被雷斯垂德说服了:“小时候经常爬树,并且屡教不改,以至摔下来过三次,第三次后,那颗树就被砍了。最喜欢的运动是攀岩,呵,你的爱好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变化啊。但你更常从事的运动却是跑步。讨厌佩枪,更讨厌穿防弹衣,出手习惯是右勾拳,左下勾,然后提膝。当上警察后受过三次致命伤,时间分别是十年前,八年前和五年前,原因分别是被流窜犯开车撞击,倒霉地被广告牌砸中,大概是酒吧广告牌,以及被人妖用高跟鞋戳中胸腔……说真的,人妖?至于最近的那些痕迹,由于太过清晰明了,请恕我不再一一赘述。总的来说,这具年过不惑依旧匀称健实的身体,必定属于一位即使身居高位,依旧以身作则的可敬的英勇的探长先生。”   “……”雷斯垂德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华生明知夸奖只会助长某人的气焰,却还是忍不住要大声赞美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操蛋的福尔摩斯们,该死,连那个洋洋得意等夸奖的笑容也一模一样。   “无需强迫自己说出来,我已经从你的脸上充分领会到你的意思了。”麦考夫走上前,抚上雷斯垂德的领带,轻巧地为他系好:“你惯常的平结可不适合尖领衬衫,请恕我以亚伯特王子结作为你真心赞扬的回馈。”   湿热的吐息喷洒在雷斯垂德颈侧,雷斯垂德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竭尽全力才让自己的脸没有泄露出太多赤色:“呃……谢谢” ☆、所谓报仇雪恨   穿戴整齐,两人坐上小黑车,前往机场。   “我还以为会是专机……”雷斯垂德因为领带的事还有些别扭,急需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很遗憾,我只是个小小公务员,并无此等特权。”麦考夫假笑。   雷斯垂德用“你特么又逗我”的犀利眼神瞪着他。   “好吧。是为了那五百镑,要是用专机的话我们的差旅费就要大大缩水了。”麦考夫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雷斯垂德只能呵呵以对。非常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不是吗?不过这种理由搁在麦考夫脑袋上真是怎么看怎么违和,放在自己这种小市民身上还差不多……等等,麦考夫不会真是为了自己吧?   雷斯垂德狐疑地看向麦考夫,结果此人不知何时已经埋头静静处理起了公务,雷斯垂德只好闭上嘴,以免阻碍大英政府的运行。   一个小时后,两人成功抵达了机场,诅咒伦敦这要命的交通!   雷斯垂德与麦考夫,两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士,后面跟着一群拎包的黑西装,浩浩荡荡地穿行于空旷的候机大厅中,引发众人侧目……   雷斯垂德这会儿真心有点怀念专机待遇了,虽然身为探长的他也常常率领一帮属下穿行于各个公共场合,但绝对不会被民众们以这种或仇富或觊觎的眼神围观。这感觉简直太奇怪了。雷斯垂德万分确信,这会儿他只要轻轻招招个手,就会有数不清的金发美女笑吟吟地向自己走来。话说麦考夫到底为什么会没人要啊,简直没天理。   “格雷格?”一个不太确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雷斯垂德就像被谁下了个定身咒,身体瞬间僵住。直到麦考夫那只拍在他肩上的手将他的神智唤回。   雷斯垂德转过身,很好,连奸夫也在场。   “你这是去做什么,你一般可不穿成这样。”雷斯垂德的好妻子用一种“你怎么可能穿这么好”的眼神打量着他。   “事关国家机密,妄图打探可不明智。”麦考夫摆出高人一等的假笑:“当然,考虑到您的身份特殊,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雷斯垂德探长将以苏格兰场高层的身份,参与一场影响国家政策的重要会议。”   好兄弟!冲着麦考夫刚刚说的那些话,雷斯垂德决定赐予夏洛克整整一年的苏格兰场践踏权。   没等雷斯垂德夫人做出反应,她的奸夫反倒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哈,他不就是个小警探吗?”   雷斯垂德发誓,要不是不想给麦考夫惹麻烦,他一定会朝着这个小白脸脸上狠狠砸一拳。   “小警探?”明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却听得人寒毛倒竖。麦考夫微扬着下巴,用半垂眼底的不屑眸光扫射贸然插嘴的男人。   “让我看看,你又是何等货色……看似衣冠楚楚,实际上却全是从网上淘来的假名牌。总体价值不超过七十镑。古龙水虽然是正品,但却是五年前的款,显然,从网上淘来的二手货,花了不到七镑吧?话说你真的没意识到么,廉价的洗发水、须后水味道,配上你那昂贵的古龙水,简直刺鼻得令人无法忍受。   哦,恕我疏忽,你那张花了大价钱整过的脸已经足以弥补你品味上的缺陷了。让我们来猜猜,一个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却手头拮据的男人会是以什么为生呢?考虑到你身上不下三种女士香氛的味道,以及颈项上的淤痕……”   麦考夫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拨开已经吓呆的男人的领口。他打量着男人暴露在寒风中的胸膛,一脸嫌弃:“啧啧,脚踏多条船的痕迹这么明显居然还没翻船,你在下手前是已经估算过那些女人可怜的智商了吗?也是,能舍弃自己的美满家庭,倒贴钱投奔你这个小白脸怀抱的女人,智商肯定连金鱼都不如。”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白脸早已在福尔摩斯的嘴炮下壮烈,开口的当然是雷斯垂德夫人。她惊疑不定地瞪着麦考夫,唯一支持着她与大英政府对视的,也许只有那所剩无几的女性自尊了。   哦,居然敢反驳一个福尔摩斯的推理……雷斯垂德怜悯地看着他名义上的妻子,幸灾乐祸。不作不死,女士,你这是在自取灭亡你知道吗出于人道主义,我找人会帮你收尸的。   麦考夫轻蔑地睨了女人一眼,露出一个官方至极的假笑:“虽然当众说破一位女性的隐私略显失礼,但鉴于您这虚心求虐的态度,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为您解惑了。   看您那带着擦痕和扯痕的皮包,我想你们这段不正当的关系应该是起源于一个月前的某次英雄救美。   哦,当然,您不是他一般会下手的类型,但鉴于您被救后殷勤表现,某人也就顺手笑纳了。毕竟您的脸还是勉强能看的,就算小白脸也是需要偶尔犒劳下自己的不是么?   也许正因为他对您甚少索取,所以您才质疑我的判断。但如果您的智商还在人类范畴内的话,就应该能注意到他不止有一个手机,而另一个载满罪证的手机……”   “哦,谢谢您的动作给予我指引……”麦考夫蔑笑着扫了眼忐忑不安的男人,将视线转回女士身上:“第二部手机眼下正别在他的衣服内袋中。而密码……”   麦考夫又扫了眼那个可怜的男人,然后无情地揭了他的底:“是他的三围尺码……我一直以为只有从事特殊服务行业的女性才有此等癖好呢,没想到男士也是一样的。”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雷斯垂德只能非常不厚道地表示,真是喜大普奔。劈腿者发现自己也被劈什么的绝对是喜闻乐见,奸.夫.淫.妇公共场合打成一团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大快人心,对于以男士抱裆倒地为结局的乱战广大围观群众表示普天同庆,相信这样一幕狗血大戏那些围观的绅士淑女们会很乐意奔走相告一把的。   将自身的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雷斯垂德踏上飞机时,已经俨然从垂头丧气老男人转为了神采奕奕新青年。而他看向麦考夫的眼神,也理所当然地从夏洛克那个很牛逼的哥哥,升级为了帮助自己报仇雪恨的好朋友。   而作为好朋友,雷斯垂德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报答麦考夫的一番,鉴于两人之间那显而易见的物质差距,雷斯垂德果断向精神领域伸出了爪子,比如——麦考夫那个不被人所爱的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文在随缘居连载的时候就挺冷的,大概一整天也就那么两三条评论吧……   希望这边不会太惨淡QAQ ☆、所谓毛遂自荐   虽然已打定主意要给这位新晋的好兄弟指点迷津,但话题要如何展开依旧是个问题,雷斯垂德可不觉得麦考夫是那种——可以让自己搭着肩膀问“嘿,兄弟,要帮忙吗?”——的小毛头,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先道谢再说?   “呃……谢谢你。”   “不客气。”麦考夫微微颔首,回以亲切笑容。   雷斯垂德张了张嘴,话到舌尖又缩了回去:“刚刚你的表现,和你平时可不大一样,反倒很像……”   “夏洛克?”麦考夫接话道。   “对。”雷斯垂德点点头。   “准确来说,是他像我。”麦考夫:“不过我从幼儿园毕业后,就很少再贸然展示出这一面了,而夏利……你懂的。”   “我懂。”长期受害人雷斯垂德沉痛点头:“夏洛克估计是打算成为幼儿园终身学员了。”   “之前贸然插入了您与尊夫人的对话,希望你不会介意的擅作主张。”麦考夫彬彬有礼地致歉(强调功劳)道。   “不,我当然不介意,准确来说,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帮我。”想起之前那大快人心的场面,雷斯垂德扬起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   “无需道谢。”麦考夫眯起眼谦虚地表示。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刚刚大概会很尴尬吧,我可不像你,又聪明又有本事。当然,我不是说我蠢,只是跟你们福尔摩斯家的一比就……你知道的。”   自觉前奏已经差不多了,雷斯垂德暗搓搓地将爪子戳向了主题:“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会为伴侣而困扰,像你这样的人生赢家应该早被姑娘们淹没了才对,结果你昨晚却说什么无人垂青,太夸张了吧?”   眼见猎物毫无悬念地叼住自己抛出的诱饵,麦考夫笑得不动声色:“我对姑娘们可没兴趣。”   灰毛猎物陡然瞪圆了眼,小爪子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你是说……抱、抱歉我不知道你……”等等,自己知道了这等机密不会被大英政府给灭口吧?   “没关系。”麦考夫将手搭上雷斯垂德的肩,为炸毛的小动物顺毛:“我相信您,正如我弟弟相信您一样。”   略……略有点受宠若惊啊。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气,想想自己为夏洛克做的那些倒霉事,轻松说服自己坦然接下麦考夫的这份信任。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不敢找伴侣吗?”雷斯垂德看着麦考夫那副眸光黯然的模样,不禁同情心泛滥:“哎,你身处那样的职位,肯定有很多人盯着吧?但你看,同性法案前年已经通过了,你也不用太顾及别人的眼光,重点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倒是不介意别人以此来攻击我,准确来说,这方面的隐患前两年我已经解决了。我所顾虑的是别的事。”麦考夫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等等……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潜台词,难道同性法案的通过是……’雷斯垂德刚刚被抚平的毛又偷偷炸了起来:‘为了自己的性向,改变整个国家制度什么的未免也太扯了吧?不过……仔细想想,麦考夫那家伙完全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啊!   雷斯垂德默默腹诽完毕,总算将注意力又拉回了谈话上:“那你顾虑的是什么呢?”   “如你所知,我的工作虽然不值一提,但与这个国家的安全总是有些牵扯。所以我在伴侣人选的考量上,就不得不慎之又慎了。”麦考夫娓娓道来。   雷斯垂德点点头,要是麦考夫找了个居心不良的伴侣,那还真是个□□烦,情报泄露都不算什么,要是利用爱情将麦考夫策反了那才叫世界末日。   这么一想,雷斯垂德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起来。现在他和麦考夫讨论的可不仅仅是恋爱问题,而是国际安全问题!   麦考夫将雷斯垂德的每一点表情收入眼底,继续说道:“首先,这个人需要足够忠诚,忠于感情忠于国家。其次,这个人需要足够勇敢,因为我的敌人也将变成他的敌人。再次,这个人需要安于平凡,一个有野心的伴侣对而言无异于灾难。最后,这个人需要足够包容,毕竟我无法像一般情侣那样时时陪伴左右,也无法像正常情侣那样给予对方足够的自由空间。”   雷斯垂德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不是华生。”   麦考夫冷冷的补充瞬间打断了雷斯垂德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雷斯垂德干笑两声,默默望天:“你们两兄弟的择偶标准还真是像啊,哈哈。”   麦考夫的表情瞬间扭曲了,刻意压低的嗓音活像是从喉咙底喷涌而出的咆哮:“我和夏洛克完全不一样!”   雷斯垂德对这对兄弟间的龃龉早已深有领会,毫无诚意地附和道:“没错,你们一点都不像。”   麦考夫冷哼一声:“华生和夏利一样目无法纪,而我的伴侣,理应和我一样是位秩序守护者。”   雷斯垂德抽抽唇角,说得就像你很守规矩似的,你不过是把所有需要违规的事都交给你弟弟去干了而已。   “而且,恕我直言,华生先生的感情生活,可谓丰富多彩。”麦考夫轻啧一声:“我还是更欣赏能长久忠于一段感情的人。”   喂喂,约翰明明是被你弟弟搞得没法维持长期关系好吗?!不要说得约翰好像很滥情似的,小心前军医分分钟来找你练搏击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雷斯垂德可不敢说出口,他清了清喉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正经些:“如果你想要个的秩序守护者,那我在司法体系倒是认识不少人。你的要求是什么来着……忠诚,勇敢,平凡,包容……还有,性别男。”   就在雷斯垂德苦思冥想的时候,麦考夫慢悠悠的补充道:“考虑到我对婚姻这一概念的生疏,对方最好有过婚姻方面的经验。”   “哦,结过婚是吧?”雷斯垂德隐隐觉得自己认识这么个完全符合麦考夫条件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他将身边的人排查了好几遍也没能将那个名字翻找出来。   麦考夫也不催促,他摩挲着倚靠在机舱壁的雨伞,笑眯眯地等着猎物走进坑里来。   终于找出答案的探长先生开口了:“我认识的人里似乎没什么好人选。”   “一个都没有吗?”麦考夫蹙眉,微微扁起的唇看起来居然有点可怜。   “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雷斯垂德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麦考夫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您准备离婚了吗?”   “是啊。”这话题转得微快啊……等等!雷斯垂德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赶紧开口:“别误会,我不是在自荐!你不要想太多!”   “但您的确是一个好人选不是吗?”麦考夫一派无辜地勾起唇角:“我会考虑的。”   “不……”如果这不是在飞机上,雷斯垂德大概已经在地上挖个坑,把脑袋给埋进去了。   “还是说您对我有什么不满?”麦考夫步步紧逼。   “不……”雷斯垂德开始环顾四周找降落伞了,谁都别拦着他,他要夺路而逃!   “不必紧张,您既无此意,我自然会充分尊重您的想法。”麦考夫在猎物即将挣脱的前一刻,精准地按下了暂停键。   麦考夫真是个体贴的好绅士。雷斯垂德长舒一口气,几乎要感激涕零了。他带上耳塞,开始看飞机上提供的电影,电影是他最爱的类型,但雷斯垂德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虽然麦考夫已经表示会将某件事揭过不提,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已经完全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厚着脸皮求留言,跟我说说话嘛~ ☆、所谓蜜月旅行   这场雷斯垂德意料之外,麦考夫意料之中的谈话,就像是一颗糖,即使已经吞咽下肚再无痕迹,却依旧影响着之后入口的每一种食物,舌叶所尝到的味道,总会因为那一丝残留的糖果甜蜜,而微妙不同。   麦考夫是一位再好不过的旅伴——   他熟知每一处风景的故事,并能将那些历史讲述得妙趣横生,雷斯垂德总是听着听着就忘记麦考夫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了;   他体贴得无微不至而不露痕迹,雷斯垂德完全无法理解麦考夫是怎么做到,点出的每一道陌生菜肴都刚好符合他口味;   他奇妙得无与伦比,雷斯垂德第一次知道原来麦考夫会歌剧,会钢琴,会调酒,会陶艺,还他妈的会宝石切割,最要命是,每项技艺都精湛得让他想跪。   雷斯垂德再也无法将麦考夫与普通朋友等同起来了……   当麦考夫在米纳克剧场外的星空下轻声唱着“漂浮,堕落,甜蜜的陶醉!接触我,信任我,体验每种感觉!”   当麦考夫用他最爱的乔治-盖尔啤酒调制出史上最赞的“坟墓”(注:坟墓socket tombey成分包括金酒、伏特加、特基拉、百家得、威士忌、白兰地、君度、黑啤酒、生啤酒,这调配难度,大家可以从配方感受一下。而且这酒称之为酒客杀手,醉人程度百分百。)   当麦考夫用钢琴的清鸣将他从晨曦中唤醒,笑着说早。   当麦考夫将亲手制作陶艺挂坠和宝石领夹塞到到他手里……   雷斯垂德再也无法将麦考夫与普通朋友等同起来了!   康沃尔郡曾是雷斯垂德设想过无数次的度假之地,他此前一直以为,他会在某个结婚纪念日,与妻子相携漫步海边。但此刻,与他共游却是个男人,而他却该死的一点都不遗憾。   雷斯垂德非常肯定,即使是与妻子共度的蜜月也不可能比眼下这个假期更令他愉悦,毕竟他的旅伴是那样无可比拟的存在,智慧的光芒闪烁于麦考夫的每一个音节,优雅的风度流转与麦考夫每一个动作,而这个有着深邃思想与不凡身份的人正不遗余力地讨好着他,这简直就是——犯规啊混蛋!!!   最让雷斯垂德没辙的事,麦考夫虽然一言一行都表达着追求之意,嘴上却从来不提,这让他连拒绝都无从说起。身为一个有恩必报的老实人,雷斯垂德表示真的很难对麦考夫的示好视而不见啊。   当两人再次踏上伦敦的泥土时,雷斯垂德已经对麦考夫的搂肩抱腰习以为常。   雷斯垂德向上帝发誓,他已经竭尽全力阻止自己沦陷了,可谁让他的对手是一位洞彻人心的恶魔,当眼前的一切都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时候,谁能做到一点好感都不给?好吧,他的好感可能是给多了点,但谁叫他刚好处于感情的低潮期,谁叫他刚好处于自己梦想中的度假胜地,谁叫他身边又刚好只有麦考夫这么一个熟人呢?   麦考夫笑而不语,一切都是偶然,他只是幸运地恰逢其会而已。   机场外,临别在即,麦考夫亲切提醒:“格雷格,我认识一些很好的律师,如果你对你的婚姻关系有所异议的话,我想我能帮上忙。”   又是这种让人能完全听懂暗示却又没法明面上拒绝的说话方式!雷斯垂德倍感无力地摆摆手:“我知道了,我回头会联系你的。”   “和你相处的这几天真的很愉快。”麦考夫深深地望进雷斯垂德的眼里,磁性的嗓音宛如纯黑的天鹅绒:“谢谢你的陪伴。”   雷斯垂德别开视线,看向手机:“哎呀,好多你弟弟的短信。”   麦考夫撇了眼雷斯垂德泛红的耳垂,微笑着告辞离去。   等到人走远,雷斯垂德这才悄悄抬起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小黑车,嘴唇无声开合:“Me too.”   应付完大福尔摩斯,就该应付小的那个了,雷斯垂德可没兴趣将手机里的上百条短信统统读一遍,他机智地直接给夏洛克回了电话。   当然,接电话的是约翰夏洛克不爱接电话所以我接请叫我帝国好室友不是基友谢谢华生。   “格雷格,谢天谢地,你总算和我联系了。”   “夏洛克给我发了很多条短信,出了什么事吗?”雷斯垂德的一边开口,一边做好了被夏洛克的箭射一膝盖的准备。   华生幽幽叹息:“是案子的事,安德森和多诺万不肯配合,夏洛克差点用他那张嘴屠杀了整个苏格兰场。而在我把夏洛克拖走前,多诺万已经对她死去的奶奶发誓下次再见到夏洛克一定会拔枪误杀掉他。”   雷斯垂德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熟悉的背景音——“不,我只是指出事实而已!而且多诺万那叫蓄意谋杀!”   “我想她只是说的气话吧。”雷斯垂德干笑。   “不……我们第二次会面时,她真的拔枪了……”华生沉痛道。   “夏洛克没事吧?”其实雷斯垂德更想问多诺万没事吧,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任何敢胆对夏洛克拔枪的人,必会先受到军医的制裁。   背景音再度响起——“当然有事,她居然想拿把空枪吓唬我,显然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雷斯垂德开始觉得头疼了:“相信我,多诺万可不会用这么高级的方式侮辱你。”   “嗯哼?”夏洛克鼻音里的浓浓讽刺简直要隔着电话直接糊到雷斯垂德脸上。   雷斯垂德:“……”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回伦敦来!   “夏洛克!如果你想让探长听清你的哼唧声,就该自己接电话,而不是把我整个人扯过来!”华生羞恼又无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算了,我还是开免提吧。”   “所以说,那个案子到底怎么样了?”雷斯垂德问道。   “作为一个抛下做到一半的案子跑去度假的探长,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关心人民的死活了呢,啊抱歉,我差点忘了那个人民早就死了,所以他根本无法站出来抗议某位探长那毫无责任心的处理风格。”夏洛克明显在雷斯垂德度假期间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尤其需要抗议的是,这位探长为了玩乐还违反规定地关了手机,停了电脑,彻底杜绝了所有人联系他的途径。”   “不,我没有违规……那是出于会议要求。”雷斯垂德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好吧,虽然麦考夫是这么要求的,但他俩都心知肚明这个要求是为谁而设。   “看来你这假度得不错啊,听起来你已经成功走出你那位水性杨花妻子的阴影,迅速地另寻新欢了。”夏洛克毫不留情地将雷斯垂德再度丢上分析台。   “你怎么……算了。”雷斯垂德认命地放弃这个话题,认输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什么好呢,其实作者有话说也没有多少人会看吧……   写点什么丧病的内容其实也无所谓吧……   喂喂你那期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蛋黄是那么没下限的人么。 ☆、所谓人艰不拆   夏洛克冷哼一声,大发慈悲地放过探长,总算是说起案子的事了。   “立刻到221B来。”夏洛克的命令干脆利落。   “至少让我换件衣服……”雷斯垂德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别显得太心虚。他现在还别着麦考夫送的领带夹呢,他可不想带着这一身“显而易见”的证据,去见某人的弟弟。   “当然可以。”不等雷斯垂德松口气,夏洛克就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我们的时间很充裕,要等整整一个小时,下位受害人才会断气呐。”   “等等……我以为我走之前我们已经抓到凶手了。”雷斯垂德被夏洛克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噢,你不会以为你都度了个假回来了,那件案子所缺的一点小证据我还没搞定吧?”夏洛克的嗓音里透着丝丝寒气:“且容我提醒一下,由于某位痴肥公务员的插手,那件案子解决得比我预期得还要快。”   “你哥那才不叫痴肥……额,算了。”雷斯垂德弱弱地抗议了一下,明智地消声了。   “看来你和大魔王度过了一个相当惬意的假期啊~”   雷斯垂德发誓他从手机里听到了后槽牙摩擦的可怕声响,好探长深吸一口气,一切为了大英帝国:“之前你说的受害者是怎么回事?”   然后……夏洛克就把电话挂了。   “好吧……”雷斯垂德长叹一口气,对麦考夫留给自己的司机道:“221B。”   同一时间,221B。   “我们的新案子不是结了吗?”华生诧异地看着夏洛克。   “不,当然没有!”夏洛克俏皮地歪歪头,笑得一派无辜。关于雷斯垂德到底和麦考夫到底跑哪儿去了这个案子,可还远不到结案的程度!   事实上,在雷斯垂德走后的确发生了一件新案子——有关密室杀人。   用膝盖想也知道,没了探长,大侦探在苏格兰场会是个什么待遇。多诺万和安德森似乎打定主意要借此机会一报私仇,居然宁可白白加班值守在凶案现场,也不给侦探半点潜入现场调查的机会。   夏洛克秉持着反社会人格仅剩的一点良心,选择了发短讯给雷斯垂德,而不是弄死那两个挡路的蠢货。结果……雷斯垂德失联了!!!   然后,夏洛克秉持着兄弟之情仅存的一点责任心,选择了发短讯给麦考夫,而不是直接冒用麦考夫的身份碾压苏格兰场(当然,也不排除麦考夫在走之前特地就此情况做了防备的原因)。结果……麦考夫也失联了!!!   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显然不是那种你不回我短讯,我就乖乖闭嘴的性格。在确定两人失联后,夏洛克屈尊纡贵地分了一点心思在推理两人的去向上,接着又勉为其难地花了一点时间在黑入M6的紧急通道给麦考夫留讯息上,结果……麦考夫再度无视了他!!!   华生:他那不叫无视,他只是留了条“探长在度假,勿扰。”的口讯给你,顺便帮苏格兰场把案子结了而已。   夏洛克:他毁了整个游戏!再一次!!!   华生:那是因为你不仅黑了他的紧急通道,留言嘲笑了他的所有手下,还企图侵入国家监控系统将可怜的探长叫回来加班。   夏洛克:我又没真的侵入进去。   华生:要是你成功了,就不会对一直失联的探长耿耿于怀了。   在赶往221B的路上,雷斯垂德抓紧时间给苏格兰场打了个电话,好事先了解下案件情况。结果……   “目前没有杀人案啊。”多诺万的诧异道:“您走后到时发生过一个案子,但那个案子在两天前也已经结案了。”   “可是…夏洛克说有受害人即将被杀……”雷斯垂德头痛地揉着眉心。   “谁知道那个怪胎想的是什么,也许他正在臆想杀人呢?”多诺万那愤恨的口气,充分展示了她这段时间被夏洛克虐得有多惨。   “报纸上也没杀人案的报道吗?”雷斯垂德垂死挣扎。   “当然没有,有杀人案的话我们苏格兰场早被记者包围了。”多诺万体贴道:“我们目前没什么案子,您可以明天再回来工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好吧。”雷斯垂德挂了电话。   “您还要去221B吗?”麦考夫家的司机察言观色水平显然也不差。   雷斯垂德犹豫了一下,最终苦逼地叹息一声,取下了麦考夫送的领带夹:“唉,还是去一趟吧。”   虽然自己被夏洛克坑了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但,谁叫那是夏洛克呢……反正,他都习惯了╮(╯﹏╰)╭。   几十分钟后,格雷格自投罗网雷斯垂德踏进了221B这个屠宰场。   “受害者怎么了?”雷斯垂德默默祈祷自己不是真被坑了。   “正在和凶手喝茶。”夏洛克指指电视,俊男美女的组合,万恶的悬疑电影。   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友叛逆伤透我的心   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说吧,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夏洛克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拿雷斯垂德当素材开始了推理:“康沃尔郡……难怪我找不到,原来…啧,总是有什么地方会出错!你们上床了?”   “噗。”刚进口的茶就这么喷了出来。   “看来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夏洛克得出了结论。   “等等,你是怎么……”雷斯垂德捧着茶杯的手都在抖。   “得了,你从上到下所穿的衣服都是他送的,甚至还有个他亲手制作的领带夹,顺便补充一句,你特地将领带夹取下来的行为纯属欲盖弥彰。”   夏洛克斜睨着探长:“而这次度假的目的地,好吧,在你看来那叫会议,也明显是纯粹为你而制定的。整整一周时间,刻意隔绝了你所有的人际关系,难道就为了让你放个假?别傻了,麦考夫从不浪费时间,除了想要追求你外,我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你是说他带我去开会就是为了追求我?”雷斯垂德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得有点快,他还以为一切的萌芽是源于飞机上那场“自荐”!   “没错。”夏洛克一脸同情地点点头。   雷斯垂德放下茶杯将脸深深地埋进掌心里,智商有点不够用,他需要静一静。   而同样智商有点不够用的华生,这时候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夏洛克到底说了些什么:“你是说你哥对雷斯垂德……这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雷斯垂德跟着晃晃头:这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也完全不知道……   “这个不重要,重点是你是怎么想的?”夏洛克紧紧地盯着雷斯垂德,目光犀利。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拆台能手   雷斯垂德直愣愣地盯着夏洛克。   夏洛克不得不重复了一遍问题:“你的回答?”   雷斯垂德恼羞成怒:“你们福尔摩斯不是只要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我的人就摆在这儿呢,自己看!”   夏洛克显然没想到兔子也有蹦起来咬人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在迁怒?”   夏洛克忽然笑了起来:“你对他的所做作为感到愤怒,所以你跟麦考夫是不可能了对吧?”   雷斯垂德抽抽嘴角:“……”麦考夫,夏洛克真是你亲弟吗?   雷斯垂德的反应显然没能逃过夏洛克的眼睛,他的眉头蹙紧,扁着嘴居然显出一点委屈来:“你居然喜欢那个胖子!”   “不……还没到那个程度。”雷斯垂德弱弱地说道。   没有理会雷斯垂德的反驳,夏洛克忽然站起来,指着雷斯垂德,浮夸地吟哦道:“哦,我的暴君?我可曾把那恨你的人当朋友?我可曾对你厌恶的人献殷勤?”(all tyrant, for thy sake Who hateth thee that I do call my friend On whom frown'st thou that I do fawn upon——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49)   华生震惊地瞪着夏洛克:这什么鬼!莎翁的诗都出来了……夏洛克你跟你哥多大仇!!!   雷斯垂德反倒要镇静地多,他瞥了夏洛克一眼,淡淡道:“前提是你能对我眼睛的一眨一闪都惟命是从,如果你能做到连你的美德都崇拜我的缺陷的话。”(When all my best doth worship thy defect, Commanded by the motion of thine eyes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49)   华生这次改震惊地瞪着雷斯垂德了:探长你怎么了,你画风整个都不对了你知道吗?明明上次我们去酒吧看球赛时你才表示过莎士比亚的高雅你欣赏不来啊!   “看看他给你造成的影响吧。”夏洛克的表情堪称痛心疾首:“想想他那丧心病狂的掌控欲,想想他那无孔不入的操控力,你会成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最可怕的是你还会愚蠢地以为那是你自己的意志。“   雷斯垂德愤愤反驳:“我看莎士比亚才不是受他的影响,况且你哥爱的也不是莎士比亚,而是冰与火之歌!”   华生和夏洛克在此刻神同步了——你特么在逗我?   雷斯垂德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换话题:“说真的,夏洛克你到底在不满些什么,我和他还什么关系都没确定,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些过头了吗?”   “等你们确定就太迟了!“夏洛克几乎是吼出来的:“进了那胖子嘴里的东西,就永远别想再让他吐出来。”   “所以呢?你要在一切还没开始前,就急吼吼地跳到我面前,说不准干这个不准干那个?”雷斯垂德起身:“我以为,作为成年人,这是我和你哥自己的事。诚然我很希望你能对此抱有善意,不过如果你执意反对……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告辞了。你知道的,我才下飞机。”   夏洛克别过头不理他。   雷斯垂德给了华生一个无奈的笑,慢慢退出了房间。   等雷斯垂德的足音彻底消失在这栋房子里。夏洛克才终于开口道:“噢,这下好了,标准的逆反心理。你故意的,你放任他到我这里来,就是算准了这点是不是?”   “啊?”华生茫然地看着夏洛克,我…我干什么了我?   夏洛克瞥了华生一眼,挥挥手道:“不是跟你说。”   华生后知后觉地顺着夏洛克的视线看过去:“窃听器?”   夏洛克点点头,神色凝重:“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对格纳做什么,但我会查清楚的。”   华生:“呃……”   被打断了战斗宣言的夏洛克不满地望向好医生。   华生弱弱地举起手:“我只是想说,他叫格雷格,不叫格纳。”   夏洛克:“……”   走出221B,雷斯垂德疲惫地叹息一声,他真没料到夏洛克的反应会如此之大。无论是考虑到夏洛克朋友的身份还是麦考夫亲弟的身份,他都没法真如表现的那样毫不在意。   雷斯垂德将自己摔进车后座,看着逐渐消失在车窗中的221B,神色坚定:看来取得夏洛克认同这件事,也得提上日程了。等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探长,你忘了你和麦考夫还什么关系都没确定吗?!)   雷斯垂德本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水深火热上好一阵子,但没想到日子居然还挺平淡——   离婚的事有麦考夫出借的律师帮忙,他没怎么出面就按照他最期望的方式解决完了。   苏格兰场的同事们也没再揪着自己家里的那点破事唠叨,而是同仇敌忾地讨论起了弄死夏洛克的一千零一种方案,所以说这帮家伙果然是在自己度假期间被“屠杀”了个遍吧。   麦考夫会偶尔给自己打个电话,聊聊最近看的比赛什么的,没有什么令人尴尬的暧昧话题,就像个老朋友那样轻松自在。   就连夏洛克也没再蹦出来找自己麻烦,据好医生说这位最近一直在忙着麦考夫的案子,早出晚归的,根本没空。(华生:确实是麦考夫的案子,不过调查对象是麦考夫本人而已……)   说实话,这样的状况让雷斯垂德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并不喜欢太过剧烈的变化,他更倾向于被习惯拖着往前走,糟心事少点,好事偶尔发生点,那就够了。   但雷斯垂德显然太天真了,平静无波的表象下,暗流正汹涌咆哮。而将这平静表象打破的,除了夏洛克,不做他想。   那是一个风云诡谲的午后,华生敲响了正享受休息日的雷斯垂德的门。   “这是你上次借给我的书,我已经看完了。”华生站在门外,笑得一点都不愉快。   “噢,我差点都忘了,快进来吧。”雷斯垂德侧身将华生让进来:“喝点什么,啤酒,红茶?”   “啤酒吧。”华生有些局促地在沙发上坐下。   “他还在生我气吗,最近都没他的消息。”雷斯垂德将一罐啤酒递给华生。   华生接过啤酒:“准确来说,他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生麦考夫的气。”   “就像小学时期朋友被敌对小伙伴抢走了的那种生气?”雷斯垂德给自己也开了一罐,问。   “应该是托儿所级别的吧,小学生可比他通情达理多了。”华生耸耸肩,那可不是用生气就能形容的,那怨念程度准确形容起来应该叫……丧心病狂。   “福尔摩斯啊……”雷斯垂德拿起啤酒大大灌了一口,一言难尽。   “福尔摩斯啊……”好医生坐到雷斯垂德身边,搭着他的肩和他碰了个杯。   就在碰杯的瞬间,好医生将一个东西悄然塞入探长口袋中。“这是夏洛克让我交给你的。”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神秘。   窃听器的终端?凭借着出色的手感,雷斯垂德很快意识到了口袋里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心中虽然诧异,但好探长面上却是保持着职业的淡定从容,他小声询问道:“他要给我听什么?这不会违法吧?”   “在自己家安窃听应该不算违法吧。”华生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尴尬:“我猜应该和麦考夫有关。他要你去浴室听,因为他怀疑你家的其他地方已经被麦考夫安了监控。”   “好吧……”雷斯垂德无语半晌,夏洛克为拆他哥的台也真是拼了。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   雷斯垂德:“你要一起听吗?”   华生摇摇头:“不,我坐一会儿就该去医院了,医生这职业嘛,你知道的。”   雷斯垂德看出了华生眼中跃跃欲试的好奇,显然华生的撤离是夏洛克的要求,而非他本人的意愿。   “一起吧,我正好也去医院一趟,最近有点不舒服,我想我最好还是做个检查什么的。”雷斯垂德开口道,他很乐意将华生一起拖下水。如果夏洛克真折腾出了什么幺蛾子,最后肯定还是免不了要好医生帮忙的。与其到时候尴尬的转述求帮忙,不如现在就做好准备。   一个小时后,两个老实又正直人在无监控的诊疗间暗搓搓地打开了窃听器的终端。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到尾声啦~   还没留言的赶紧来一发! ☆、所谓真相大白   “免去那不必要的客套,让我们直奔主题吧。夏利,我觉得你该适可而止了,有些东西并无寻根究底的必要,你觉得呢?”   麦考夫的嗓音自终端传来,带着不容轻慢的压迫感。   “如果你能终止对雷斯垂德的邪恶图谋的话。”夏洛克的语调不紧不慢得格外欠扁。   麦考夫的每词每句都透着无辜的意味:“邪恶?我以为按照正常人的认知,追求应当被冠以美好甜蜜这类形容词才对。”   “但那不适用于你。”夏洛克否定得干脆利落:“也许雷斯垂德那个蠢货会被你的伎俩耍得团团转,但这不代表我也会对此视而不见。”   雷斯垂德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华生:“夏洛克刚刚是不是叫我蠢货了……蠢货?他私下里一直这么叫我的吗?我可是苏格兰场的探长!年轻有为的探长!”   华生抽抽唇角:“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另一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夏洛克,你到底想做什么?”压低的嗓音带着冰冷的威胁。   “阻止你!”夏洛克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   “为什么?”麦考夫一如既往的为弟弟的叛逆而郁闷无奈。   夏洛克:“因为探长这样的蠢货不该被黑暗所笼罩,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吗,你将带给他的灾难必定远多于幸福。”(雷斯垂德:他又叫我蠢货了!你听到了吗?!华生:不,别冲动,相信我,他平时私下绝对不是这么叫你的。)   “这应该取决于格雷格的选择,而非你的偏见。”麦考夫说的话与那日雷斯垂德的答案如出一辙。   “选择?你给过他选择?!”夏洛克话中嘲讽之意简直要喷出终端糊人一脸:“你只是用你那令人作呕的手腕操纵着他的人生而已!”   “令人作呕?”麦考夫明显被激怒了,他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难道你对医生的使用的伎俩就堪称光明了吗?   你刻意表现得毫无自理能力,问他手机,要他买东西,让他发短讯,无理地强行占据他所有时间,毁了他一段又一段的关系;   你作践自己的身体,绝食、拒绝治疗、吸毒,激起他的职业道德,给他植入一种离开你你就命不久矣的错觉。逼得他不得不时时关注你,照顾你,直到形成本能习惯;   你多次将自己陷入险境,满足他军人的血性和保护心理,你我都很清楚,如果没有那些同生共死,你们的室友关系绝对不会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暴涨到如此非正常的地步。   你故意激怒周围的人,放任他们敌视你,讽刺你,表现得活像一个被全世界孤立的小可怜。再没什么比反社会天才唯一友人的身份更叫人沉醉了不是吗?你用这种方式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拽到你的阵营里,激起他的责任感,他的虚荣,他的正义感,他的怜悯,在他骨子里刻下你的国的印记。   你穿着小一号的衬衫,甩动着大衣,高昂着头颅,像孔雀一样在他面前炫耀着智力展示着魅力,让他惊叹,让他钦佩,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然后不知不觉单膝跪地为你献上身体与灵魂!   我亲爱的弟弟,你的手段还真是远比我光明高尚得多啊!”   终端那边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夏洛克对你……”雷斯垂德一言难尽地盯着华生。   华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本是来听雷斯垂德的八卦的,为什么主角却变成了他和夏洛克?导演,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夏洛克为了追你也是挺拼的。”雷斯垂德有点唯恐天下不乱地感叹道,想想夏洛克追人的手段,再想想麦考夫追自己的方式,优越感简直破表啊有没有。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故意表现成那样的……”华生晕乎乎地说道:“那应该就是他的本□□……”   仿佛为了给华生的观点佐证,终端里猛然爆出一声利喝——“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我才不是你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控制狂。要来数数彼此的罪证吗,很好,如你所愿。”夏洛克明显也被激怒了,咄咄逼人的话语如子弹般疯狂倾泻。   “雷斯垂德的妻子为什么会出轨?因为她遇上了一个以女人为猎物的小白脸。而他们为什么会相遇?因为一次‘偶然’的抢包事件?不,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是你,派人制造了这起意外,促成了这两个人的相遇。   雷斯垂德为什么会撞破这两人的□□?因为凑巧忘带手机,所以刚好回了趟家?不,雷斯垂德的手机并不是忘在家,而是适时地被人偷走后放回了的家。   当然,他被偷这种小事不值一提,你的罪恶在于你对身边人的无耻利用。你故意激怒我,害我当众戳破雷斯垂德的私事,逼得他不得不暂时脱离他的人际关系网。顺便一提,拜你所赐,约翰整整一周没给我泡咖啡。整整一周!   接着,你就粉墨登场了,救世主一般将雷斯垂德带走,赐予他一个美好无比的假期。哦,对了,我是不是忘了夸奖你在机场的那番表演。你用一张抽奖旅行券把那对狗男女引到机场,然后就像只秃毛孔雀那样抖动着稀稀拉拉的尾羽,炫耀智力展示魅力,虽然魅力为零,让蠢探长对你的仗义执言感激涕零,好感倍增。   接着,重头戏来了。整整七天的朝夕相对,婚姻打击在前,英雄救蠢在后,陌生而美好的环境,彻底隔绝的人际网络,依赖?毫无疑问。移情?理所当然。再加上一点暧昧的暗示,一点不着痕迹的讨好,雷斯垂德的落网简直毫无悬念。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恶徒,你从不曾给过他选择,你有的只是对人心的冰冷算计。”   终端那头再度静默了下来。   “麦考夫真的……”华生一言难尽地盯着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本是听华生的八卦听得挺开心的,结果不到一分钟就峰回路转,被世界的恶意喷了一脸。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福尔摩斯这种丧心病狂的存在,他只是个愚蠢的普通人啊,求放过。   “你觉得夏洛克所说的是真的吗?”雷斯垂德茫然无措地看向华生。   “应该是真的吧,这段时间夏洛克一直调查的就是这件事。”华生干脆利落地补上一刀,彻底给麦考夫判了死刑。   “这简直……”雷斯垂德抱着胳膊,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被麦考夫所操纵,心底一阵阵的发冷。   “麦考夫为了追你也是挺拼的。”华生心有余悸地感叹道,想想麦考夫追人的手段,再想想夏洛克追自己的方式,如果他那真的叫追求的话,幸福感简直破表啊有没有。   就在两人以为这次对话已然结束的时候,对面再度响起了麦考夫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我值得这个!”   麦考夫傲慢的腔调下难掩颤抖:“在我为这个国家,为那些金鱼,付出了那么多之后,难道就就连一点微渺的甜蜜也不配拥有吗?我只是在尽我所能博求一个男人的垂青而已,这在你看来就如此不可饶恕吗?夏利……”   终端又一次静默下来。   而这一次,华生和雷斯垂德也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曝光啊哈哈哈~   相信麦哥远比我笔下的更加强大睿智,不过智力所限就只能这样啦。 ☆、所谓全文完结   “不……”夏洛克的嗓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歉意:“我只是不想看到雷斯垂德被你玩弄。”   “你知道,那不是玩弄,我是认真的。”麦考夫说得郑重其事:“如果只是一时兴起,我绝不会这样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你真想和雷斯垂德在一起,你就该考虑他的感受。给他选择的自由。”诚然夏洛克对雷斯垂德从来不肯嘴上留情,但心底却是实实在在将其当做朋友的。   “就像你一样吗?”麦考夫尖锐地反驳道:“可我们都清楚你的付出和退后换来的是什么,华生背叛了你,离开了你!   需要我提醒下那时的你有多么可悲吗?你几乎被玛丽射杀,却为了照顾华生那点小心情而颠倒黑白强作无事,而华生是怎么回报你的呢,他宽恕了杀人凶手,还是踩着你送上的狗屁台阶!   你身负重伤,还在为玛丽这个加害者的名誉而奔走,而华生呢,身为医生的他甚至没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他看着你流血,看着你被救护车送走,然后继续纠结他的感情问题去了。   你为玛丽背负上杀害马格努森的罪名,但华生是怎么对你的,他抱着他满手血腥的妻子看着你去死!好吧,我们不能无视掉他并不知道你的卧底之行有多危险的原因。可他是华生,是那个曾经只要猜到你单独去会凶手,就一定会追上去的华生。   就算你替他找一千条理由,也掩盖不了他已经不再将你放在首位的现实,而你呢,你早已可悲地将他放置在了你灵魂的中央,宁可自己伤痕累累也不愿他皱一下眉头。   你为华生走下神坛,背负上凡人的感情,你隐忍、你奉献、你给他选择给他自由,于是他弃你而去,将你的心踩在脚下,碾成碎片。夏利,我亲爱的弟弟,在亲眼目睹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之后,恕我无法苟同你的观点。”   “可现在,约翰回来了不是吗?”夏洛克生硬地反驳道。   “那是因为玛丽已经不在了!”麦考夫冷冷地提醒道:“你依旧是第二选择。”   “不,不是的!”终端这头华生终于开口。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终端,心脏因为麦考夫的那一席话猝然紧缩,带起阵阵钝痛。他从来,从来没想过要让夏洛克心碎,他怎么会,他怎么舍得!他只是……没想到。   雷斯垂德拍拍华生的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他毕竟是夏洛克的哥哥。”   所以,你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你那点黑历史也不是真那么黑。   “如果雷斯垂德知道你的真面目,恐怕你连选项表都进不去吧?”   麦考夫的对华生的污蔑理所当然地激怒了夏洛克,他讥诮地说道:“你表现在雷斯垂德面前的有哪样是真的,你伪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喝他喜欢的红酒,聊他喜欢的球赛,看他喜欢的小说,活像你和他有多投契似的。谎言,全都是谎言,冰与火之歌?别搞笑了,为了博取雷斯垂德的好感你还真是什么底线都不要了。”   “为了甘美的成果,一些付出总是难免的。”麦考夫淡定地回答道:“格雷格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为奉上什么样的人,哪怕看一辈子冰与火之歌呢。”   “那你呢,真实的你呢?你准备伪装一辈子吗?”夏洛克反问。   麦考夫理所当然地答道:“凡事总有代价,格雷格完全值得一个百分百符合他心意的情人不是吗?既然他想,既然我能,为什么不?不过是一辈子而已。”   “可悲。”夏洛克吐出两个字。   “比不上你。”麦考夫反击回去:“至少我和格雷格已经接过吻,而你和华生呢,连人工呼吸都没有过吧?”   “虽然很不想打破你那点在感情生活上优越感,但我只能说,我很遗憾……”   一阵悉索声之后,窃听终端陡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窃听器,夏洛克!你竟敢……”   夏洛克对麦考夫的反应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他不痛不痒地站在熊熊怒火之中,对着终端另一头的人开口道:“雷斯垂德,刚刚的对话你应该都听到了。无论如何,我始终认为你应当有知情权和选择权,而不是被某个胖子骗得团团转。这个窃听终端是双向的,我已经打开了你那边的传输线,现在,你可以告诉某人你的答案了。”   然而,夏洛克万万没想到的是,另一头传来的不是探长的声音,而是医生的声音……   “呃,夏洛克,是我。”   夏洛克瞬间崩溃:“怎么会是你,你听到了多少……不,雷斯垂德呢?”   “我都听到了。”在必要之时,华生从不缺乏坦然面对的勇气:“很抱歉我伤害了你,即使那并非我本意。”   “别听那死胖子胡说,那不是真的!”夏洛克已然无法维持住他一贯的冷静从容了。   “包括你想要我的部分?”华生直击红心。   夏洛克沉默了。   “咳咳……”华生似乎这时才意识到他刚刚问了个多么大胆的问题,但他心中却没有半点后悔:“夏洛克,你知道的,我总是无法拒绝你的要求,只要你开口。”   “我……”夏洛克嗓音低哑。   “请容我打断一下这感人的真情告白……”   麦考夫的声音在这重要时刻不讨喜地响起,当然,这不能怪他,前脚拆人姻缘后脚就开开心心地两情相悦去了,他麦考夫难道顶着一张圣人脸吗?”   “华生医生,请问雷斯垂德此刻是否在你身边?”   “不,他不在。”华生红着脸撒谎道:“我没能把终端给他。”   “谢谢。”   随着麦考夫的道谢,窃听终端响起一阵电磁音,彻底归于沉寂。   “他把终端关掉了。”华生底气不足地看向雷斯垂德。“你说他会信吗?”   “你觉得你能骗过两个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反问。   “好吧。”华生耸耸肩:“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示意我撒这个谎?”   “不然呢,跟你和夏洛克一样在窃听器里来一段真情告白?”雷斯垂德苦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这一切真是……太疯狂了。”   “那你……会接受他吗?”华生踟蹰地问道。   “你说呢?”雷斯垂德有些苦恼地揉着眉心,唇角却是不自觉的翘起:“一个福尔摩斯,为了你,愿意一辈子都伪装成一个陌生人,你还能说什么呢?”   【全文完】   虽然以爱的名义包裹,但操纵与诱骗的本质从无更改。某种意义上来讲,这还真是一个细思恐极的故事啊哈哈。野生探长捕捉成功,希望诸君食用愉快~   哎,这文写的虽是麦雷福华,但鄙人其实是兄弟党啊。只可惜智商不过关,写不出两福尔摩斯的交锋。嘤嘤嘤……不过只要萌,怎样都好啦。做人,就是这么没节操。   最后一个问题——福尔摩斯两兄弟在开吵之前,是否知道华生和雷斯垂德就在终端对面呢?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  蛋黄10天后就要去考试了,在这里求个祝福先~   这篇文只是个自娱自乐的短篇,新文的话还是要等考完后才会开始努力写。   正经开文的话不管怎么说也得几个月后了吧(求不抛弃~)   等开了文会广而告之的,收藏了作者的话应该能看到新文更新神马的。   所以,再一次的短暂告别,期待我们在新文里重逢。   爱你们么么哒~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